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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厉凡#已越雷池（五）

“今天你去先遣团报到吧。”

鬼厉是军人，虽然昨晚一夜未眠，他还是在规定的时间收拾起来，系好军装的扣子，将军装下摆扎进腰带里。

张小凡呆滞了一会儿，抬眼看向鬼厉：“你这是，玩儿够了？”

仿佛无形中被捅了一刀，鬼厉感觉浑身发疼。他倚靠在门边，双眼干涩发红：“是啊。我玩腻了。本来就答应了的，送你上战场送死。”

张小凡一言不发，披上作战服，无视鬼厉直接走了出去。

“他怎么调走了？”警卫班战士纷纷议论。

“没听说吗，帝国公主就要来了！元帅当然要先顾着公主了，不过是个泄欲的东西，还留他在身边干嘛？”另一个战士语气轻佻地说。

“先遣团的兰特中将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啊，他们先遣队任务最重，根本不是beta能去的团队，那他.....”

“还能怎么着啊，炮灰呗，元帅也真是心狠.....”

张小凡沉默着收拾简单的行李。鬼厉的残忍他不是没有领教过，所以今早一别，就是最后一面了吧。

这么一想，竟感觉心头闷闷的。

他忍不住想起自己自杀的那个夜晚，鬼厉伸手握住了刀锋，鲜血汩汩流着，一滴滴落在脚下的地板上。

“你已经是百里家的人，是生是死，要由我来评断！”

鬼厉霸道地把小凡一路拽上飞船，拽进元帅府。

灯火辉煌，偌大的元帅府，却又这么空旷，这么冷。

张小凡虚弱地倒在那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阶上，他双眼朦胧，浑身颤抖，天地茫茫，他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。

两人衬衣上都是鬼厉流洒的鲜血。

鬼厉跪在地上，从后面搂住他，声音从未那么无助过：“小凡.....别死.....”

仿佛一碰即碎的不是他张小凡，而是冷酷桀骜的鬼厉。

我在胡思乱想什么！只要能上沙场，只要能给屠苏报仇！鬼厉不过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过客，一个能达到他目的的阶梯罢了！张小凡狠狠甩头，把手中的东西一股脑扔进行李箱。

“所以，你想让我照顾这孩子？”指挥塔上，兰特中将意味深长地看向地面的张小凡。他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将领，在帝国有着优异的战绩。

鬼厉点点头，抽出一根烟：“我们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过的，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。”

“他知道吗？”兰特中将问。

“我不打算让他知道。”鬼厉摇摇头，望向张小凡的目光充满留恋，仿佛看着世上唯一的珍宝。

“你要严格训练他，让他活下来。还有帝国最新研制的‘追风’号战甲，也让他去操作。”

“你疯了！”兰特打量着已经被卫兵引进来的小凡，他目光清亮坚定，肩膀却依然单薄：“这是帝国最高端的战甲，连一般的alpha都控制不了，何况这么柔弱的beta了！”

鬼厉吐出一口烟圈，苦笑道：“可惜他连beta都不是。”

“你！”兰特一把抓住鬼厉的胳膊：“tmd把个omega带进部队，你到底要干什么？这可是和鲁门星系的大战！”

老将兰特叹了口气：“你忘了你肩负了什么了？你不想替百里元帅，不想替屠苏报仇了？”

“没了他，就什么都不算！”鬼厉将烟蒂扔掉，狠狠踩了一脚：“所以兰特将军，你怎么操练他我不管，我只要他活着！”

“如果他真的不能驾驭追风呢？”兰特皱着眉，看着这个他几乎不认识的元帅鬼厉。鬼厉一直是冷静的，近乎冷酷一般，他从未见过这样乱了方寸的鬼厉。

“今天下午，帝国公主就来了。”鬼厉近乎恳求地看着兰特：“我是实在没办法！她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，只有你的辈分和威望可以护住他。””

“如果小凡不能和我并肩，那也只能是元帅府的命数了。”鬼厉目光沧桑而坚定：“他是我唯一不能舍弃的，即使付出所有，哪怕是生命。”
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兰特中将深深叹了口气，然后慢慢以长者的身份，拍了拍鬼厉的肩膀。

远处天空灰暗，太阳被遮盖在乌云之后。

鬼厉和兰特站在指挥塔上，俯视着帝国辽阔的疆土。

要起风了。